我的老家在晉江市龍湖鎮埔頭村。村裏有一個祖墓在該鎮倒石埔，墓主施可興，字亨文，村裏人稱他為亨文公。可興生於南宋甯宗開禧年間（1205年-1207年），卒于度宗鹹淳（1265年-1274年）。據埔頭施氏族譜記載："原始墓界近百畝，清乾隆廿一年八月修理，嘉慶九年陽月再次修理。"墓有二，一為亨文公，一為妣趙氏，二墓並排，狀若鴛鴦，頗為奇特，甚為罕見。近日，據聞鎮裏要將此處作為開發區，通知埔頭村村民遷墓。亨文公是埔頭村、瑤林村、蒲蓉村之始祖，村民意見紛紛。電告台灣、菲律賓、香港、澳門的施姓族親前來埔頭協商。我亦從上海趕去與族親會面。據告，埔頭、瑤林、蒲蓉等村的施姓約1500餘人，在菲律賓和台港澳等地卻有數萬人之眾，其中以台灣鹿港為最。為了考察海峽兩岸施姓之源流，回到上海，我搜集了一些資料，撰寫此文。
 
　　施姓在中華《百家姓》中排在第23位，在台灣姓氏中排在第27位。據說台灣的施姓有30萬人之眾，還湧現出了一些顯赫的人物，如"紅衫軍"倒扁運動總指揮、原民進党主席施明德、"宏基"電腦創始人、台灣電腦大王施振榮、原司法院院長施啟揚、台北印刷界元老、前世界施氏宗親會理事長施振欽等。台灣施姓"根"在大陸，尤其是在福建的泉州地區晉江市，這是海峽兩岸施姓宗親的共識。
 
　　要瞭解台灣的施姓，首先要弄清施姓的來龍去脈。施姓的"源頭"在魯地（山東）。據《元和姓纂》和《中國姓氏大全》以及施姓族譜記載，西元前十一世紀，周文王、周武王定鼎天下之後，文王四子、武王之弟周公旦被封于魯（今山東曲阜一帶），周公旦因輔國未能前往，由其子伯禽代任魯侯。魯侯曆七世至魯惠公，其子恒，賢德有才華，任"門下丁公府椽，流譽他方，四國歸仁，遂以（他方）二字合成一文為施，食采于鮑，封為施國。恒號施父"。施父魯惠公也就成為華夏施姓之始祖。魯惠公八世孫施之常是孔子七十二賢人之一，其時，施國有一條濮水的大江（濮水因河道淤塞，今已湮沒），臨近濮水之地，有"臨濮"（今湮城縣一帶）地名。宋高宗紹興十四年追封施之常為臨濮侯。秦漢以來，施姓子孫四處遷徙，西至陝西、甘肅，南到江蘇、浙江。尤其是浙江之吳興（今湖州）施姓在此聚族而居，傳衍子孫。隋唐時，施姓又自吳興遷徙至河南、安徽、廣東、四川等地。
 
　　河南光州固始縣處於豫皖交界，是施姓的聚居地。據施姓族譜記載，唐昭宗十六年（903年），有一位叫施典的秘書丞偕子宣教郎敬敷、宣義郎敬承攜帶族人自固始縣入閩，他們翻山越蛉，歷盡艱辛，經過長途跋涉，風餐露宿，最後落腳于福建東南沿海的晉江縣錢江（今晉江市龍湖鎮前港村）其後一脈相承，繁衍至今。是為"錢江衍派"。錢江施姓尊施典為始祖。其墓地近年來修葺一新，為晉江市文物保護單位。就在施典率族人入閩260年之後——宋孝宗隆興元年（1163年），又有一位叫施炳的大理寺評事，（其遠祖施貊于唐禧宗光啟三年［887年］，也是從固始縣率領族人渡江入閩，他們先落腳于福建西北的建陽縣麻沙界首，後又遷至沿海的福清縣高樓村。）也許他們得知晉江沿海有一支是固始遷來的宗親，於是旋又南下，擇居於與錢江相鄰的南潯村。潯江施姓尊稱施炳為始祖。是為"潯江（又稱潯海）衍派"。清初的施琅將軍屬於潯海施姓。
 
　　錢江施姓和潯海施姓皆來自河南光州固始，但發祥地是山東。"本是同根生，原為一家人"。因為施之常後封為臨濮侯，故錢江施姓和潯海施姓的郡望皆以"臨濮"為堂號，施姓祠堂或"大厝"（閩南人稱房屋為"厝"）大門上方皆掛有"臨濮傳芳"的匾額。但是，錢江施姓和潯海施姓是兩支，他們的昭穆（輩份）不同。錢江和潯海施姓譜牒因資料不全，現在見到的錢江昭穆是從二十五世至四十九世："衍渠閣家學，教議並宣經，述遠承鄒魯。溯中秘貽謀，簪纓繼美科。"潯海昭穆自十二世到四十三世為："卿仕際應侯，文章慧業修。至性能純養，正心得自由。恬淡明素志，寧靜似先猷。高風……"後來，據說施琅將軍平定台灣，統一國家，康熙皇帝御賜補充潯海昭穆為"百世字行歌"："卿仕際應侯，文章慧業修。至性能純養，正心得自由。恬淡明素志，寧靜似先猷，高風崇古樸，雅化尚溫柔。黃中元吉迪，青筒大名留。克己存恭敬，定交允嘉謀。恩寬愛式廣，善足澤常流，深藏抱偉器，遠識抒全籌。河山銘竹帛，冠冕紹箕裘。傳芳長衍慶，錫祚曆千秋。"以往，施姓族人對昭穆甚為講究。目前，錢江施姓和潯海施姓昭穆分別傳至述、遠和自、由。雖然，大陸（尤其是農村）和台灣以及海外施姓族人有的仍在沿用，但已經淡化了，沿用的人不多。
 
　　那麼，大陸的施姓是何時遷徙台灣的？這裏，我先介紹唐代詩人施肩吾。施肩吾，《全唐詩》稱其洪州（今江西南昌）入，其實，他是浙江分水縣人，元和年間（806--820年）的進士，不願在宦海中浮沉，無意做官，晚年率族人渡海到澎湖"隱居"，他的詩作甚多，其中有一首《題彭湖嶼》，詩雲："腥臊海邊多鬼市，島夷居處無鄉里。黑皮少年學采珠，手把生犀照卣水。"生動地描述施姓族人與當地居民在一起生活的情景：少年們白天勞動，風吹日曬，皮膚黝黑；夜間，手舉火把，照著海水，捕蚌采珠。 施肩吾及其族人是大陸第一批移居到台灣（當時台灣稱琉求，澎湖一向為台灣外島）的漢人。遺憾的是施肩吾及其族人在澎湖的業績沒有留下任何資料。
 
　　根據歷史資料顯示，大陸移民台灣大致有三次高潮，施姓是隨著這一移民潮遷入台灣的，他們大多來自泉州地區，尤以晉江縣為最。第一次是明末清初鄭氏時期。崇禎年間，海商巨賈、泉州南安人鄭芝龍招募大批沿海農民到台灣墾荒，其中大多是泉州人。繼而其子鄭成功率軍驅逐荷蘭殖民者，收復台灣，隨鄭氏赴台灣的將士和百姓更是數以萬計，他們大多是泉州人，自然也有一些施姓民眾。這時期的大陸移民大多居住在今台南、高雄、彰化一帶。第二次是施琅時期，施是晉江衙口人，衙口是潯海施姓的聚居地。施琅原為鄭成功部將，後與鄭成功有隙，鄭殺了他父親、弟弟，他一怒之下，別無選擇地投奔了清軍。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施琅奉旨平定在台灣的鄭氏集團。大軍進入台灣後，他以寬大的胸懷善待鄭氏家屬，還親自到鄭成功廟祭拜，祭文言詞懇切，令人感動。台灣收復後，清廷中出現台灣"去與留"的爭論。有人以台灣是"孤懸海外"、"鞭長莫及"為名，主張放棄台灣，康熙皇帝也認為台灣"僅彈丸之地，得之無所加，不得無所損"。施琅力排眾議，上《恭陳台灣棄留疏》，大聲呼籲，言詞懇切：台灣"棄之必釀成大禍，留之誠永固邊圉"，特別揭露"紅毛（荷蘭殖民者）無時不在涎貪"，一旦為其所有，"斷難晏然無虞"。極力主張在台灣駐軍屯守，防備外國侵略者。施琅的忠心、誠心、苦心，終於為康熙皇帝採納，設台灣府，置台灣、諸羅、鳳山三縣，隸屬福建省，台灣從此納入大清版圖。近年來晉江市與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多次聯合舉行施琅與台灣的學術研討會，充分肯定施琅是一位政治家、軍事家和愛國將領。在晉江的施琅家鄉衙口建有紀念館，附近海灘有高達16.83米（紀念平定台灣的年代）的"施琅將軍"石雕，雄偉壯觀。其坐落于惠安縣的施琅墓地也重新修葺，去年與紀念館皆成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前年又有電視連續劇《施琅將軍》在全國播映。(編注:並在2007年9月榮獲得國家五個一工程獎)
 
　　施琅平台後，因戰功卓著，在台南置有將軍鄉。於是，大陸沿海人民大量湧入台灣，隨施琅去台的晉江施姓親屬和族人不計其數。如施琅子施世驥、施世驃、施世驊：侄施世驤、施世祿；族人施瑋、施瑤、施璿、施肇勳、施啟秉等。施世驃，十五歲隨父出征，因有戰功授左都督，累遷廣東陸路提督，後調任福建水師提督，擒獲海盜有功，受康熙嘉獎，康熙六十年，台灣朱一貴起義，施世驃統兵剿滅。施琅的後裔多在台灣定居。族人施啟秉以軍功授左都督，後任提督軍門，駐鳳山，後裔成為台灣的望族：長子施世榜，鳳山縣學拔貢生，襲職兵馬司副指揮，康熙五十八年，集眾興修水利，即台灣有名的八堡圳。八堡圳又名施厝圳，引水築圳，東西八十餘裏，灌一百零三莊，約一萬九千餘甲，圳道縱橫於彰化縣八堡之野，為清代全台第一大水利工程，惠及台民，功德無量，連橫《台灣通史》有其專傳。次子施世魁為鳳山縣武生；四子施世黻為諸羅縣武生，康熙乙酉科鄉試第四十七名武舉。康熙年問台灣科舉初創，施姓族人還有多人為儒生、武生。大多居住在彰化、台南、台中、高雄。
 
　　第三次移民潮是在乾隆、嘉慶時期。晉江在福建東南沿海，與台灣隔海相望。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清政府批准晉江的蚶江（今屬石獅市）與台灣的鹿港"對渡"。八年後又開放蚶江與淡水河口的八裏岔"對渡"，所謂"對渡"就是對口貿易。期間，大陸沿海人民大量移民台灣，據一些施姓族譜記載，其時施姓相率赴台者不在少數。蚶江與鹿港"對渡"碑記——《新建蚶江海防官署碑記》現尚存于晉江市博物館，記載了對渡的詳情。
 
　　台南、彰化、淡水、高雄、台北等地都有施姓的聚居地，但是，人數最多、最集中的是鹿港。鹿港地處台灣西海岸，原是一個小漁村，明末大陸漢人到此經商，蘆葦遍地，鹿群出沒，稱之為鹿仔港或鹿港。後經過開墾，逐漸形成小鎮。施琅平定台灣後，鹿港屬諸羅縣，大陸大批施姓族人移民到此招工買牛，引水辟地，成為"墾首"。雍正元年（1723年），清政府析諸羅縣，置彰化縣（取"顯彰皇化"之意），鹿仔港（光緒二十三年改名為鹿港）為彰化轄地。乾、嘉年間，鹿港經濟繁榮，行郊林立，舟事輻輳，貿易發達，史書記載時台灣有"一府（台南）二鹿（鹿港）三艋？（？舟+甲，即台北）"之稱，鹿港，已是台灣的三大港口之一。此時，雖然清政府"海禁"未除，但沿海居民為生活所迫，往往挺而走險，成批地偷渡到一水之隔的鹿港。鹿港新水地區的石埤、新水、太平等村落，原是施姓族人聚居之處，大陸施姓族人移民大多居住于此。鹿港有八萬多人，其中三大姓：施、黃、許，占鹿港人口百分之八十，其中以施姓為最，約占百分之三十三。施姓在鹿港的牛港穴建一"一姓街"，街兩旁約有100間店鋪，施姓經營各種貨物買賣。施姓"一姓街"也因此聞名於台灣。光緒十四年（1888年），因不滿彰化知縣李嘉堂的敲詐勒索，彰化人施九緞（施九緞，連橫《台灣通史》有傳）為民請民命，率鄉人起義，後為清軍鎮壓，清軍為報復施姓參加起義，放火燒毀"一姓街"。
 
　　"一姓街"頓時成為廢墟，施姓四處逃散，但事態平息後又陸續回到鹿港各地，鹿港仍然是施姓聚居的地方。今在鬧市中還保存了一些施姓在晉江祖籍地地名，比如，泉州地區，特別是晉江沿海有許多以"寮"和"厝"為名的村落，"寮"和"厝"如同北方的"寨"、"屯"等，現在鹿港也有許多以"寮"和"厝"為名的村落，如施厝。埔頭村、瑤林村，是晉江龍湖鎮兩個施姓聚居的小村落，現在鹿港有埔頭街、瑤林街，居住在這裏的居民大多是南宋時施可興（亨文公）的後裔。鹿港施姓與大陸施姓一脈相承。施姓和其他姓氏一樣，從祖籍地請來神祗。建於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的真如殿奉祀玄天上帝，人稱上帝公，是錢江施姓族人從祖籍地晉江分靈過來的，真如殿經過咸豐元年（1851年）施姓族人重建，頗成規模。坐落于鹿港宮後巷的樹德堂創建於上世紀六十年代，是由彰化縣施姓宗親發起募建的。樹德堂奉祀伽蘭尊神。伽蘭尊神是大陸施姓信奉數百年的神祗，相傳對潯海施姓有恩，隨大陸移民入台，台灣施姓信奉者眾。樹德堂還奉祀施姓祖先魯惠公、臨濮侯施之常以及施琅將軍、"天下第一清官"施世綸和錢江始祖施典、潯海始祖施炳。由於施姓在鹿港族旺人眾，每年農曆十月十日，都要舉行隆重而盛大的祭祀活動。
 
　　鹿港還有台灣最早的一座寺廟——龍山寺。創建者是肇善禪師。肇善禪師原在晉江安平鎮（今稱安海鎮）龍山寺出家。還在荷蘭人統治台灣的時候，他就來到鹿港，看到附近的晉江施姓族人思念故鄉，特地回到故鄉，從龍山寺請了一尊唐代觀音銅佛到鹿港，由施姓族人和其他鄉親募資，仿照安平鎮龍山寺風格建造寺廟，也稱為龍山寺。龍山寺于1876年重新修建，殿宇雄健，香火興旺。為台灣的著名景點。現在台灣有400多座龍山寺，均為鹿港和安平的龍山寺分靈過去的。
 
　　祠堂是祭祀祖宗或先賢的廟堂，或稱祖廟。在中國農村或海外以及港澳台，凡是一姓聚族而居的地方一般都建有祠堂，這是中華民族的傳統。
 
　　台灣，許多施姓聚居的地方都有祠堂，但最大的祠堂在鹿港："台灣臨濮施姓大宗祠。"為了飲水思源，彰顯祖德，凝聚人心，敦親睦族，彰化縣施姓族人于1977年開始破土動工建造這座"大宗祠"，歷經十四年，至1991年舉行落成典禮。"大宗祠"占地九十多坪，是地下一層，地上四層的宮殿式建築，其木料、石材皆采自大陸泉州地區。規模雄偉，雕樑畫棟，富麗堂皇。四樓的神龕奉祀施姓列祖列宗神位。大門兩邊一副對聯："葉落歸根流長源遠萬支蕃衍懷臨濮 血濃於水睦族敦親四海宗情會洛江。""臨濮"指施姓發祥地山東，"洛江"指施姓祖籍地河南。大門中央高懸"臨濮傳芳"大匾額，四個貼金大字熠熠生輝。"大宗祠"設有管理委員會，設立獎學金、養老基金，幫窮扶困，聯絡宗親感情，促進宗族團結。每年春秋兩祭，屆時參祭的不僅有台灣施姓族人，還有來自海外如菲律賓、新加坡和香港、澳門的施姓子孫。至今仍然如此。
 
　　鹿港為台灣古鎮，文風鼎盛，人才輩出。有清一代，台灣有進士三十一名，鹿港占七人（包括武進士一人），為全台之冠。其中施姓二名：施葆修，同治十三年甲戌科進士。施之東，光緒二十年甲午科進士。清末台灣有十名舉人。其中鹿港施姓就占了四位。他們是施仁恩、施仁思兄弟，前者咸豐十一年辛酉科中式舉人施仁恩，後者是光緒十七年辛卯科舉人。施菼，光緒十九年癸巳科中式舉人。施景琛，光緒二十三年丁酉中式舉人。鹿港施姓在清末民初還湧現出許多詩人、學者，施瓊芳、施士潔等。他們祖籍都在泉州晉江縣。
 
　　宗親會是以姓氏為紐帶的帶有宗族性質的一種組織。海外華人、華僑聚居的地方和港澳地區都有各種姓氏的宗親會。現在施姓有世界施姓宗親總會，菲律賓、新加坡、馬來西亞和香港、澳門等地都有施姓宗親會。台灣台北、台南、台中、高雄、彰化等地也都有施姓宗親會。台北的施姓宗親會創建於1958年。筆者于1995年年初參加文匯報記者採訪團赴台採訪，剛入飯店不久，就接到電話，說他們是台北施姓宗親會的。見面時，問之何以得知我到台北的消息。答曰是香港施姓宗親告知的。原來，我們採訪團在香港停留時，香港施姓宗親會宴請我，並說要將我抵達台北的時間、地點告知台北的宗親。那天晚上，台北的施姓宗親七八人，與我在飯店樓下大堂座談。他們講一口純正的閩南話，據說，台灣的漢人大多講閩南話，他們的閩南話近似廈門話，但鹿港一帶人講的閩南話則和泉州晉江話基本相同，特別是一些施姓聚族而居的農村，閩南話和現在晉江人講的一模一樣。鹿港的建築風格、過年過節以及婚喪喜慶的民俗和晉江相同。他們知道我來自中國最大的城市上海，又是新聞工作者，要我介紹上海的發展情況。我講了上海的變化，並邀請他們來上海旅遊、參觀、投資。他們同我介紹台灣的施姓宗親會，尤其談到施琅將軍，說施琅將軍是我們施姓的光榮。可是在台灣，許多人都忌談施琅將軍，因為施琅將軍用武力統一台灣，為台灣當局所忌諱。告別時，他們送我一本有他們參加編輯的閩南同鄉會刊物《思源》。《思源》前言《閩南，是我生命的源》開頭寫道："溯自先祖由福建閩南遷台，已歷經數百個年頭，在生聚教訓也有數十代了。我們雖生於台灣，育于台灣，成長於台灣，是個土生土長、十足的台灣人，但在海峽的對岸大家所稱的閩南那個地方，卻常令我們縈懷神往，關切不已。因為那裏是孕育我們祖先的地方，也是我們生命的源頭。"台灣的宗親思鄉之情溢於言表！兩岸的施姓和其他漢族姓氏一樣同祖、同文、同俗，他們渴望早日"三通"，來到他們"縈懷神往"的"生命的源頭"！
 
　　近年來，台灣施姓經常來泉州尋根謁祖，瞻仰在晉江衙口的施琅紀念館和在惠安縣的施琅墓園，有的還捐資助學，修路造橋等公益事業。台灣施姓還和世界施姓宗親總會的宗親到河南固始尋根謁祖，扶貧濟困，捐建希望小學等。台灣施姓"根"在大陸，他們世世代代永記在心！
 
　　（作者施宣圓　　系上海《文匯報》高級編輯、原《學林》專刊主編、上海市歷史學會理事）